中国经济周刊》)
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笔者已经不会再为那一套上万且十分畅销的月饼感到震惊了。因为不仅仅是月饼,事实上,大多天价商品都是畅销非常的。这其中,可能有服务周到的因素,比如明码标价、提供各式发票等,也可能确有销售方所言的收藏价值的因素。不过,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不过是表象而已。由于附加了一些工艺成本,金银月饼的单价要远比银行售卖的金条、银条贵得多,价格与价值不相符的金银月饼之所以畅销,关键还在于节日腐败的刚性需求。
在笔者看来,“金银月饼”本身并无所谓罪与罚,自从这类商品产生以来,并无任何法律禁止的强买强卖、价格欺诈,乃至串通涨价等不良行为,有需求就有供给,“天价商品”不过是一个载体而已。何况中国自古有之,逢年过节必然是会礼尚往来的,企业与政府之间、下级与上级之间,这股子送礼风可谓是水涨船高、愈演愈烈。且又因为国家三申五令的禁止“过度包装”的天价月饼,于是就把月饼折现变身真金白银了,这还真的是只要有市场,就却不缺乏商机。套用那句广告词,“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白银黄金”,或许这也算的上是一种送礼的“曲线救国”吧。
可是不管再怎么绕弯子,总归还是会回到原始的“贿赂”问题上来。黄金月饼,这份太过沉重的礼物,远远是超过了亲戚朋友的接受范畴,这一笔灰色的交易在现下的社会,是不难看出其送往“归属地”的路线。往往不论出来的“天价”产品为何物,都是逃不了民众和媒体的口诛笔伐,无非是因为天价的礼品往往是和腐败“沾亲带故”。“天价烟”的故事还没被人们遗忘,“表哥”的新闻又见诸报端,其中都少不了天价礼品的身影。眼下有关金银月饼的新闻一出,就有网友指出:“金银月饼包的无非就是腐败的馅儿。”
正因“黄金月饼”具备“腐败潜质”,自现身之日起就饱受诟病,吁求封杀之声此起彼伏。节日本应该是休闲的,快乐的,文明的。消费文化只不过是社会意识的镜像或衍生物。有怎么样的社会意识,就有相对应的消费文化;有怎么样的消费文化,就有相应的消费行为。逆流而上,仅仅以市场管制、匡正消费文化之标,治社会意识问题之本,无异于扬汤止沸。面对腐败猛烈情势,封杀“黄金月饼”夫复何益?
“黄金月饼”也罢,“白银月饼”也罢,这已经脱离了“月饼”的范畴,不能让它在月饼的队伍里滥竽充数,不能让这样的假月饼败坏了有着几百年历史月饼的名声,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贪污受贿。这种充斥着“腐败味、权力味、庸俗味”的产品,只会助长了现今社会风气中畸形的消费观念,只会让美丽的节日变成腐败的载体,这应该引起我们的反思。如果权力运行不受严格约束,且缺乏透明;经济社会依然充斥潜规则,甚至被另一种“看不见的手”所主导;公共财政依然缺乏信息公开,则“金银月饼”之类的畅销品就不会绝迹,而形形色色的变种也会层出不穷。如果还是不将目光对准权力的腐败,那么,这样的“禁止令”怎么能够算得上是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