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经济形势经常会风云突变,这是中国政府不得不防的事情。现在,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意识到希腊这个欧洲小国的债务问题会发展到怎样的程度?而一旦最坏的情况———债务违约发生,世界经济会因此而遭受怎样的痛苦?我们经常用“不确定”作为“没有能力判断”的说辞,却意识不到“不确定”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
希腊问题当然不单纯,这是欧元区是否保存完整,欧元生死存亡的大问题。不仅如此,一旦希腊出现债务违约,或希腊被迫退出欧元区,那势必发生连锁反应。紧接着,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等国都将陷于风雨飘摇,犹如当年的“亚洲金融危机”,东亚、东南亚各国犹如“多米诺骨牌”迅速蔓延,而整个欧元势必面临“寿终”之险。
不错。这是新一轮全球性金融危机,只不过上次的源头是美国,而这次的源头则是欧元区。可以肯定,整个世界又是新一轮的重新洗牌。整个经济恢复正常将更加艰难,从新一轮危机发生的时点算起,估计没有5到10年的时间几乎没有可能。如果其间出现较大规模的战争,那问题就更复杂了。
我不是预言家,更不希望第二次金融危机发生。但现实的发展,并不会以中国领导人的良好愿望为转移。世界本来就是一个“野兽出没的丛林”。
其实,现在比较可怕的问题是“我们也许并没有做好准备”。一方面说世界不断走向开放的进程不会发生改变,中国融入国际社会的脚步不会停止,只会加快;但另一方面却认为“我们办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万事大吉,轻视国际经济形势变化对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制约以及越来越大的影响。
一旦欧洲出现大问题,我们有没有应对预案?我们面临的风险是什么?有没有可以抓住的机遇?机遇在哪儿?实现机遇的路径是什么?要不要继续按照“野兽”制定的规则出牌?我们的牌应该怎么打?一系列的问题,都在考验着中国政府和中国战略研究机构的智慧。这是“顶天立地”的大事,关系到中华民族长远生存空间的大事。
从历史看,在市场主导经济的条件下,债务违约将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传染病”,问题一旦出现在某一个国家,它立即就会传染到具有“相似体质国家群”。因为,当希腊违约问题出现后,全世界的投资者会怀疑所有债务负担沉重的国家,这个怀疑会导致全球债务市场崩盘,包括美国在内,都将风雨飘摇。
中国躲得开吗?当然躲不开。我们大量的对外债权都将遭受危险。中国的财富也必将被重新算账、重新评估。尤其是那些拥有国际债权的机构———企业、商业银行、中央银行都将面临巨大震荡。
面对这样的海啸一般的震荡,中国采取措施“保全资产”实为下策,因为损失是必然的,根本不可能保全,至少我们手里的A A A级债权会变成低级别债权,而且难免遭受延期偿付之苦。况且,债务展期之后,是否可以如数归还都是未知数。
中国的上策是:用债权去换中国未来的发展空间。这时“债务保全”强烈诉求仅仅是谈判的筹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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